焚的组词 婪的组词( 二 )



明·仇英《东坡寒夜赋诗图》

在此需要特别指出 , 对白居易诗中的“蓝尾酒” , 现在多有不同的解释 。谢思炜《白居易诗集校注》引叶梦得《石林燕语》之说 。赵艳喜有《白居易诗中民俗二考》一文 , 仅仅根据白诗“后推蓝尾酒”与唐代饮屠苏酒的次序一致 , 便“断定白居易诗中的蓝尾酒即是屠苏酒”(《天中学刊》2008年第3期) 。我们觉得 , 赵艳喜的这一断定有些不妥 。蓝尾酒是最后之杯 , 而屠苏酒是一种避瘟祛疫的酒 , 根本是两回事 。2012年郑州大学刘存斌有硕士学位论文《白居易饮酒诗研究》 , 附录中有对“蓝尾酒”的讨论 。刘存斌也不接受赵艳喜的观点 , 认为“不足以得出蓝尾酒就是屠苏酒的结论” 。他在文中提到窦苹《酒谱》载:“今人元日饮屠苏酒 , 云可以辟瘟气 , 亦曰蓝尾酒 , 或以年高最后饮之 , 故有尾之义尔 。”刘存斌认为:“早在宋代蓝尾酒与屠苏酒即混为一谈 , 但其中缘由恐非窦苹所言‘或以年高最后饮之 , 故有尾之义尔’……白居易诗中的蓝尾酒不能简单地认为是屠苏酒……‘蓝尾’本仅有后饮之意 , 并无年长年幼之分 , 读白居易诗句我们会发现诗人把‘年幼者先饮 , 年长者后饮’之意赋予了蓝尾酒 。这样 , 在元日这一天 , 对于人们而言 , 喝的究竟是不是‘屠苏酒’这种酒就不重要了 , 重要的是饮酒的次序 , 即幼者在前 , 长者在后 , 喝的不仅仅是酒 , 更重要的是次序 。假如一户人家在元日之时 , 恰逢无备有屠苏酒的话 , 没有关系 , 只要遵循幼先长后的饮酒次序 , 他们所饮之酒就是‘蓝尾酒’ 。所以在笔者看来 , 白居易在元日举杯之时 , 他认为人们喝的不应该仅仅是酒 , 而应该是一种传统习俗与文化 。”(郑州大学2012硕士学位论文 , 67-69页)刘存斌仅肯定“蓝尾酒”有“后饮”之意 , 但并没有对“蓝尾”为什么有“后饮”之意做出解释 。除了“婪尾酒”的说法之外 , 还有所谓“婪尾春” , 这是指芍药 。宋陶榖《清异录·百花门》载:“胡峤诗‘瓶里数枝婪尾春’ , 时人罔喻其意 。桑维翰曰:‘唐末文人有谓芍药为婪尾春者 。婪尾酒 , 乃最后之杯 , 芍药殿春 , 亦得是名 。’”(《全宋笔记》第一编 , 大象出版社 , 2003 , 39页)因为芍药花期在春天的末尾 , 所以唐人称之为婪尾春 。

从上面所引可以看出 , “婪尾” , 或作“啉尾” , 或作“蓝尾” , 基本的意思都是“末尾”“殿后” , 白居易的诗中正以“到头身”对“蓝尾酒” 。而所谓婪尾酒 , 就是巡酒(斟酒一周)到了末尾或末座 , 是最后之杯 。至于为什么称作“婪尾” , 正如上面所引 , 唐人已经不能得其正解了 , 于是便产生了许多流俗的解释 。苏鹗《苏氏演义》中所谓的“又云” , 即“得酒为贪婪之说” , 虽然得到黄朝英、叶少蕴等的认可 , 但也终究不过是望文生义 , 洪迈已驳其说 。而且 , “得酒为贪婪之说”不能解释“蓝尾” , 称呼芍药为“婪尾春”也无法用“贪婪”之义来解释 。黄朝英《靖康缃素杂记》还记载了其他一些流俗的解释:“云南朝有异国 , 进贡蓝牛 , 其尾长三丈;一云蓝颖水 , 其尾三丈 。时人仿之 , 以为酒令 , 今两盏 , 从其简也 。此皆非正 。”可以看出 , 前人的这些解释大都拘泥于文字 , 是典型的望文生义 。那么 , 我们是否能得“婪尾”的真诠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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